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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明远道:“不知,四个臭小子,目下如何?”顿时仰天长叹。
费无极笑出声来:“他们,鬼头鬼脑,古灵精怪,这女真人可对付不了。”
张明远担惊受怕,热泪盈眶,道:“不知干爹,身体如何?年事已高,一路颠簸。都怪我不好,应该让我去!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,我真是很担心他。虽说滑州离东京不远,可靠近金军,总是令人提心吊胆。”
费无极劝道:“不必如此,想必干爹洪福齐天,一定会逢凶化吉。”
张明远眼里含泪道:“出发之前,就感觉干爹前去,有些妨碍,毕竟年事已高。”
费无极不以为然,叹道:“前朝也有许多老将军,就是金刀老令公杨业也曾血洒疆场。干爹和师中叔叔有勇有谋,如若不是奸臣当道,恐怕用不着他们一把年纪还金戈铁马。”
张明远捋了捋胡须,点头笑道:“不错,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。或许是我多虑了,我上了年纪,不比当年。眼下总是多愁善感,不知何故。”
费无极想起许多往事,不觉叹道:“想当年,西军讨伐西夏,何其威风凛凛。童贯伐辽,却损兵折将。此番金人南下,西军却束手无策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。”
张明远道:“莫非目下西军就不如当年了?”费无极看向张明远,蹙眉一怔,问道:“此话怎讲?我何时说西军不行了。你心知肚明,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。太上皇与皇上瞎指挥,别说西军,就是天兵天将,也欲哭无泪。”
张明远突然想起上次离开京兆府,就发现许多西军将士有许多老弱病残,一些新兵蛋子,就知道喝酒,好似并不在意练兵备战。想到此处,便叹道:“西军目下老弱病残,有许多新兵蛋子。如若皇上给女真人送岁币,西军的军饷与粮草恐怕就大打折扣了,是也不是?”
费无极也猛然回想,深情道:“的确如此,西军不比当年,早无素日的兵强马壮,自从童贯带领西军讨伐乾顺,围攻横山后,西军就每况愈下,好生了得。何况剿灭方腊,又两次伐辽,西军早已不如当年。”
二人面面相觑,一瞬间心烦意乱,担惊受怕,就怕二位老将军有什么闪失,心里忐忑不安。
张明远道:“无极,不必如此,想必他们会逢凶化吉。”费无极笑道:“吉人自有天相,自然逢凶化吉。”
张明远道:“但愿如此,但愿如此。”点了点头,神情肃穆。
费无极道:“春意盎然,春回大地,又是一年春水绿如蓝啊!”看向远处,滔滔汴水,哗哗作响。
张明远笑道:“天气和暖,草长莺飞,这东京的风景如画,与江南也没什么两样。”
费无极道:“王安石说‘春风又绿江南岸。我看此情此景,便是‘春风又绿汴河岸了。”不觉微微一笑。
张明远道:“不过,如今早已夏日炎炎,春雨绵绵早已过去!又何来什么春风又绿了。”二人面面相觑,喜笑颜开。
突然,明红与赵香云慌慌张张路过,泪光点点。那路人走来走去,赵香云差点撞到别人。明红眼疾手快,赶忙拉住赵香云,示意她不必如此。
费无极转过身,猛然发觉这二人,马上叫道:“明红姑娘!哪里去?有子午四人的消息么?”
明红赶忙停下来,转过头,东张西望,惊道:“谁在叫我!”
赵香云依然泪光点点,哭道:“没人,赶紧走,我看见武连都受伤了,听说子午昏迷不醒,差点一命呜呼了。”
张明远走了过来,急道:“明红!”明红应声道:“明远哥哥。”
赵香云转过头,一怔,赶忙擦了擦眼泪,叫道:“二位师父,你们好。”
费无极纳闷道:“你哭了,赵姑娘为何哭鼻子了。”
明红也热泪盈眶,喃喃道:“我们去樊楼说话,师师姐也在!”
一听李师师也在,张明远、费无极马上点了点头,紧随其后。四人马不停蹄,赶往樊楼。
张明远、费无极走了进去,子午四人就抱了过来,饱含深情的哽咽道:“师父!我们差点见不到你们了。”
武连瞅着赵香云,热泪盈眶,喃喃道:“云儿,我回来了。”赵香云点了点头,微微一笑,一句话也不说,背过身去,热泪盈眶。
子午看着明红,目瞪口呆,叹道:“明红,我回来了。”明红微微一笑,泪光点点,叹道:“回来就好。”
张明远也又惊又喜,泪光点点,笑道:“你们终于回来了,你们种溪叔叔呢?”
费无极看了看四人,大惊失色,愣了愣,急道:“怎么了,你们四个如何都受伤了?”
李师师拉着明红,对她耳语道:“他们师徒见面,我们外边说话。”明红依依不舍,与张明远、费无极、子午四人暂别,走了出来。
李师师安顿众人坐下来说话:“你们师徒见面,真不容易,你们好好说话,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说着,李师师、赵香云也退了出去。
武连又惊又喜,看着费无极,落泪道:“师父,你不知道,武连差点被女真人害死了,他们好狠毒!”像个小男孩一样,抱着费无极撒娇。
费无极缓缓伸手拍了下武连的后背,安抚道:“为师知道你定会相安无事,你如此古灵精怪,女真人不是你对手。”
子午掷地有声,神情肃穆道:“种师中老将军和种溪惨遭毒手,撒手人寰了。”此言一出,众人惊得呆了,一言不发。
张明远大惊失色,目瞪口呆,顿时泪光点点,手里的茶碗咣当一声,掉在桌上,茶水流出来了。茶碗的盖子又滚落在地上,一瞬间,啪的一声,破碎开来。那茶水滴答滴答,打在地面,响个不停。
费无极神情恍惚,一时语塞,缓缓站起身来,走到窗边,目光呆滞,两腿发软,如若不是武连眼疾手快,近前扶住,就坐在地上了。
余下对普安耳语道:“要不要告诉老种将军?”普安道:“师伯、师父,要不要告诉种师道老将军?”说话间看向张明远、费无极。
张明远眼里带泪道:“还是过几日再说好了。”
费无极点点头,泪流满面,道:“瞒着也不是办法。迟早要知道,长痛不如短痛!”
子午道:“可人死不能复生,又当如何。”武连仰天长叹:“没想到女真人如此歹毒,惨绝人寰。”
余下骂道:“女真人真是丧尽天良,天理难容。”普安义愤填膺,伸手一指,骂道:“要不要杀回太原府,报仇雪恨。”
张明远摇摇头,苦笑一声,劝道:“你们死里逃生,大难不死,还想去送死不成?完颜宗翰诡计多端,不可小觑。”
费无极哭笑不得,叹道:“本想着你们聪明过人,护卫老将军左右,不会有所闪失,没曾料想,还是一败涂地,你们说,女真人如何厉害了?”
张明远黯然神伤,劝道:“无极,这可不能怪他们,有些东京小报消息早已沸沸扬扬传开,昨晚怕你担惊受怕,就没告诉你,听说,姚古与张灏的援军裹足不前,种师中军奋力厮杀,可寡不敌众,又饥又渴,将士没犒赏,士气低落,故而一败涂地。四个小子这般模样,想必也是竭尽全力了。”
费无极看向四人,问道:“你们如何逃脱了,老将军和种溪如何死了,快说!你们临行之际,可是信誓旦旦,眼下如此,你们难辞其咎。”说话间,泪流满面。
子午四人齐声道:“我们知罪,我们羞愧难当。”随即跪拜于地,泣不成声。
张明远含泪哽咽道:“眼下,说这些有什么用?不怪你们,只怪贼人诡计多端,你们也是死里逃生,你们尽力了。”
子午苦笑道:“此番在榆次杀熊林遭遇完颜宗翰埋伏,其中定有玄机,我们却说不出来,绞尽脑汁也不知道,金人如何得知我军一举一动,岂有此理?”
普安叹道:“不错,完颜宗翰好似神仙一般,神机妙算。他居然料事如神,这可如何是好?”
余下摆了摆手,叹道:“我们并非贪生怕死,还与黄友、种溪里应外合,准备夜深人静,逃离涿州,没曾料想,完颜宗翰诡计多端。”
武连心有余悸,拍了拍胸脯,叹道:“不错,我在井里坐着,怕得要命。如若女真人放水淹死我,那我就变成落汤鸡了。”
张明远道:“方才我也是着急,不怪你们。你们死里逃生,回来就好。我们在东京担惊受怕,就怕你们有所闪失,果不其然,还是出了差错。”
费无极道:“好在你们有人回来了。如若都回不来,那就麻烦了。至于太原府,我看,我们师徒还要走一遭,救援太原府,势在必行。”
正在此时,突然,门开了,种师道被赵香云和明红搀扶着,顿时老泪纵横,走了过来,看向窗外,哭道:“溪儿!你死的好惨,爹爹要为你报仇雪恨!”
张明远、费无极,赶忙上前扶着种师道,安慰起来:“干爹,你如何知道了?”
种师道不觉伤心过度,昏厥过去。张明远等人救回府邸,已是夜色时分。喜欢两宋传奇请大家收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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