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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实的雪漫过了小腿肚子,
走起路来那叫一个费了老劲。
偶尔,
林子里传来乌鸦嘎嘎嘎的叫声,
给这死静的山林添了点动静。
陈大河和柱子在这雪窝子里一步三滑地往前蹭,
山路那叫一个难走,
雪厚得能把人陷进去。
陈大河走得十分小心,
生怕一不留神就摔个狗啃雪。
走了好一阵子,
陈大河终于撑不住了,
脚下一顿,
停了下来,
呼哧带喘地歇了口气。
抬起头,
眯着眼睛望了望四周,
山林的轮廓在雪雾里显得朦朦胧胧,
远处的树木像是披了一层白纱,
若隐若现,
让人看不清真面目。
陈大河的眉毛上挂了一层薄薄的雪霜,
用力眨巴着眼睛,
想把这白茫茫的世界看个真切。
可眼前除了白还是白。
陈大河咽了口唾沫,
感觉嗓子眼里都是冰碴子的味道。
清了清嗓子,
回头冲柱子道:
“眼瞅着快四五点了,咱们得在太阳落山前赶紧找到我和你说那个桦树林,再这么走下去,非得冻成冰棍儿不可。”
柱子听了,
吸溜了下鼻子,
想要说话,
只感觉嗓子眼像是被冰卡住了一般,
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陈大河深吸一口气,
抬脚继续向前,
四周的树挂满了雪,
枝条压得低低的,
时不时地有雪块儿噗嗒一声掉下来,
落了俩人一头。
寒风像小刀子似的,
刮在脸上生疼,
鼻子里喘的热乎气在冷风里转瞬没了影儿。
陈大河的鼻子冻得通红,
不时地用那戴着手套的手胡乱抹把了一把鼻涕。
回头看了看柱子,
只见这家伙缩着脖子,
肩膀耸得老高。
再瞅柱子肩头上扛着的山狗子,
那尸体已经被冻得硬邦邦,
就像是一块大冰坨子。
山狗子的四肢僵硬地垂挂着,
随着柱子的步伐微微晃动,
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。
柱子的手紧紧抓着山狗子的后腿,
防止它从肩上滑落。
陈大河张了张嘴,
想要说些啥,
却不想一股冷气顺着喉咙直灌而下,
猛地被呛得咳嗽起来,
那咳嗽声在寂静的雪林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陈大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,
一只手捂着嘴巴,
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。
剧烈的咳嗽憋得人脸通红,
陈大河眼睛里泛起了泪花,
却因为咳嗽得太厉害,
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陈大河的肩膀随着咳嗽的节奏颤抖着,
每咳一下,
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前弯曲,
简直要将自己折成两段。
好一会儿,
陈大河的咳嗽才渐渐平息,
直起腰来,
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
抹了把脸骂了一声娘:
“他娘的,差点没把我咳背过气去。”
柱子看着陈大河那副模样,
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:
“大河,你没事吧?”
陈大河闻言摆了摆手,
清了清嗓子:
“没事,就是冷风呛了一下。”
“赶紧的,再晚就更不好走了,天黑下来,咱们在这山里头更找不着北。”
说着,
陈大河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前走。
山路难走的已经超过了陈大河的想象,
原本挺溜光儿的路,
让大雪一盖,
整个儿变了样。
陈大河时不时就得停下来,
眯着眼瞅着那些偶尔露个头的石头、树干,
好辨个方向。
雪地是越走越深,
有时候一脚下去,
雪直接就没过了大腿根,
感觉就像是掉进了雪窟窿里。
俩人一路上都没咋说话,
都省着劲儿。
这时候的俩人都感觉多说一句,
都得废了老大劲。
整个林子里,
就只能听见俩人呼哧带喘的呼吸声和脚下嘎吱嘎吱的踩雪声。
“大河,你说这个点儿是不是猪倌出来捕食的时间?”
“咱俩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遇到猪倌,那可咋整,这雪厚的都快埋到了腰,到时可是想跑都跑不了啊。”
陈大河闻言停下了脚步,
靠在一棵树上喘了口气,
摆了摆手:
“你这就是自己吓自己。”
“猪倌一般都是在早晚时分出来溜达找食儿,这会儿太阳还挂在天上呢,没准儿这会儿猪倌正找个背风的地方打盹儿,哪儿那么容易就碰上。”
站起身,
瞅了瞅四周,
陈大河抓起一把雪放在嘴里润了润有些干的嗓子,
继续道:
“再说了,这林子可不小,猪倌的活动范围也广,估计咱们遇到的概率跟中奖差不多。”
“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,别猪倌没遇到,自己先把自己吓趴下了。”
“只要咱们小心点儿,别弄出大动静,一般不会有事儿。”
陈大河说着,
紧了紧枪背带。
“就算真那么倒霉碰上了,老子也不是吃素的,它敢露头,老子就敢给它一枪。”
听陈大河这么一说,
柱子卸下了肩头的山狗子,
轻轻地搁在了雪地上,
空出手一边揉着那已经酸痛得不得了的肩膀,
一边嘟囔着:
“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,我可不想在这节骨眼儿上把自己整伤了。家里头还等着我回去张罗年货呢,少不了我这一份子。”
说着,
柱子叹了口气,
手上的力道跟着加重了些:
“要是在这山上有个啥闪失,我妈非得念叨我一辈子不可。”
“咱们得悠着点儿,平平安安地回家,比啥都强。”
陈大河一听,
随手拍了拍身上的雪笑道:
“你就把心搁肚子里吧,柳婶子对我那是没得说,有我在这儿,保准儿不会让你受啥伤的。”
这话刚溜达出口,
陈大河就感觉鼻子里头钻进了一股子骚哄哄的味道,
那味道虽然不浓烈,
但是骚得让陈大河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。
屏住呼吸,
又仔细地嗅了嗅,
那股子腥臊味儿,
就像是野猫在雪地里撒了泡尿似的,
但这味比野猫的尿骚味还冲,
闻着那味,
陈大河不由得想到一些野兽会在山林里标记地盘撒尿的行为。
只是系统没有给出任务提示,
八成自己进入了某只动物的地盘,
但并不代表自己就是安全的,
兴许这只畜牲就在自己五百米外也说不定。
想到这,
陈大河心里头一紧,
忙不迭地低声对柱子说:
“柱子,你听我说,咱俩得当心点儿……喜欢赶山重生1980我能单手锁熊喉请大家收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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