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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被雪捂得严严实实的灌木丛,
这时候都变成了一个个圆滚滚的雪蘑菇,
看着就招人稀罕。
偶尔,
一两只抗冻的鸟儿从林子里头飞过,
嘎嘎叫的飞过陈大河头顶。
陈大河没心思欣赏眼前的雪景,
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弯腰仔仔细细地瞅雪地上的印子。
柱子小心翼翼地跟着陈大河的脚印走,
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的,
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陷进雪窟窿里头。
眼瞅着陈大河又在那儿弯腰研究一棵树上的痕迹,
柱子哈出一口白气,
有点不耐烦了:
“大河,你这一会儿停一会儿走的,到底是干啥啊?你该不是走岔道了吧?”
陈大河直起腰白眼一翻:
“你这不是扯呢嘛,这脚印子不就在这呢吗,能有假?”
“我这是怕咱走快了,漏掉了啥要紧的线索。这狼群精着呢,不像咱俩,走道儿都是直来直去。”
柱子听了搓了搓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双手:
“我就怕你这是大惊小怪,万一那狼群早都跑没影儿了,或者这脚印儿压根儿就不是今儿个留下的,咱俩这不就是白挨冻了吗。”
陈大河听罢摇了摇头:
“柱子,你这话可说差了。我敢跟你打包票,这些脚印儿,保准儿是新鲜的。”
陈大河一哈腰蹲下身,手指头轻轻划过新留下的脚印边缘:
“你瞅瞅,这雪地里的狼脚印要是刚留下的,雪会被压的瓷实,脚印的形状也保持得好好的。”
“要是一夜过去,雪就得重新结晶,那脚印边缘就得变圆润,有时候风雪一盖,那就更不好辨认了。”
“所以我陈大河敢在这儿给你保证,咱们现在跟着的这些脚印儿,绝对是今儿个留下的。”
柱子听陈大河这么一分析,
跟着蹲下身仔细瞅了瞅,
可瞅了半天,
也没瞅出个所以然来。
虽然陈大河说得一套一套的,
但柱子心里还是犯嘀咕:
“那要是狼群在雪地里走了老半天,那脚印儿不也得模糊了吗?”
陈大河一听,
站起身翻了个白眼,
拍拍手上的雪,有点儿不耐烦了:
“那能一样吗?狼群要是连续走,那脚印之间的距离是会变小,脚印也会更密,但只要不是隔夜,那形状就不会变太多。”
“在这雪林子里打猎,你就得信自己的眼睛。”
“再说了在雪地里追踪猎物的门道多了去了,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“我这三言两语的,也给你整不明白。你要是愿意跟我走,那就别那么多废话。”
柱子一听陈大河那硬邦邦的语气,
心里那火“腾”地一下就上来了,
脸色那叫一个难看,
跟那东北的寒冬腊月没啥两样。
柱子嘴角一抽一抽的,
眼瞅着就要爆发,
可最后还是硬把这股子火气压了下去。
在这深山老林子里头,
还指不定哪藏着狼崽子,
自己又是个啥都不懂的新手,
万一真跟陈大河闹掰了,
人家一拍屁股走人了,
自己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,
那可就危险了。
心里头虽然堵得慌,
但柱子还算是个明白人,
知道这时候不是耍性子的时候。
狠狠吸了口冷空气,
柱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
“大河,你说的对,我这就是太实诚,有点儿不开窍。”
“咱们还是赶紧的吧,别让那狼群跑了,咱俩可就白挨这冻了。”
陈大河听着柱子的软话,
心里并没啥高兴的劲头,
反倒是觉得一阵不得劲。
累啊,
真他娘的累,
本来找猎物就是个体力活,
身边还拖着个杠精,
心累加身累,
累上加累!
可这柱子毕竟是柳婶子的亲儿子,
不是外人,
自己也不能真把他给甩了。
柳婶子对咱不赖。
碰上这么个人,
有气也得咽回去,
有火也得忍着,
陈大河甩了甩头,
心里那股子无奈啊,
就像这山里的西北风,
吹得人心凉。
“得了得了得了,别在这儿磨洋工了,赶紧的吧。”
话音还没落定,
猛不丁的一声狼嚎硬是把山林的寂静给撕了个口子,
直愣愣地钻进了俩人的耳中。
俩人一个激灵,
眼神一对,
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股子紧张。
陈大河赶紧抬手举枪,
哗啦一声拉栓,
检查了下枪膛里的子弹,
咔哒一声,枪栓复位,
“跟紧点儿!”
压低嗓子一喊,
陈大河猫着腰,
顺着狼嚎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踩着雪一路摸索了过去。
柱子紧跟在陈大河后头,
他这辈子头一回这么近地跟狼打交道,
心跳的跟打鼓似的,
心里面期盼着这一切只是陈大河在忽悠自己,
别是真遇上狼群了。
腊月寒天的,
柱子手心里头湿漉漉的全是汗,
随手捡了根树棍子死死地握在手里,
心里头总算是有了一点儿底。
俩人在雪地里头嗖嗖地往前蹭,
脚底下时不时传来踩断树枝的“咔嚓”声,
这声音在这静悄悄的林子里听着格外的扎耳朵,
陈大河嗅着鼻子里顺风飘来的狼味越来越浓郁。
落脚的劲越来越轻。
俩人走走停停,
陈大河的耳朵始终没闲着,
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,
不断搜索狼群确切的位置。
越往里走,
那股狼的骚味儿越浓,
雪地上狼爪子印儿也越发的密集,
瞅着就跟刚留下的没啥两样。
突然,
陈大河猛地一停,
皱眉望向远处的一片白茫茫,
陈大河仔细分辨着鼻子里钻入的另一种气味。
这种气味跟那股浓郁的狼味明显不同。
这味道好像是动物粪便的气味,
更加清新,
带着一丝草香和淡淡的发酵味。
很像是食草动物的气息,
气味中混合着未完全消化的植物纤维和苔藓的清香,
陈大河吸了吸鼻子,
气味里还带着点泥土的腥气和草食动物特有的腥膻。
这味道……难道是驯鹿的?
如果是的话,
自己是不是差不多已经摸到了狼群捕猎驯鹿的地界了?
陈大河的眉头拧了个更紧的结,
狼群的狩猎场一到,
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狩猎场也已到达。
陈大河深吸了口冷气。
回头对柱子比划了个手势:
“柱子哥,跟紧点儿。”
柱子一听这话,愣了:
“咋了?有啥情况?”
陈大河连头都没回,直接把枪口一转:
“估摸着快要遭遇狼群了,做好准备吧!”喜欢赶山重生1980我能单手锁熊喉请大家收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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